“主子,我不敢狡辩,是我自己没成算,主子训斥得对。可这事是皇太后首肯的,奴婢也是奉了荣安皇后的令儿……奴婢在后宫是个面人儿,自己没出息,没法儿抬头挺胸地活着,别人说什么我都照着做,一时失算,扫了皇上金面,绝不是出自奴婢本意。”
他转过脸去,背手鹄立着,“荣安皇后的令儿?她是个什么东西,你要遵她的令儿?这多事之秋,你偏给朕寻麻烦。当初册封你,朝臣诸多劝谏,都叫朕一一驳回了。没曾想你不给朕长脸,先帝手里的诤臣闲置在那里无事可做,这回可又有话说了。你给朕出出主意,朕应当怎么处置你才好?”
音楼膝行两步上去抱住他的腿,仰脸哭道:“主子念在往日的情儿,且饶了我这一遭吧!奴婢也是没法儿,跪得打不直腿,谁愿意受这份罪呢!您不心疼我,叫我往后怎么活啊!”
我见犹怜的一张小脸,在灯下哭得震心。皇帝垂眼看她,叹息着在那纤巧的轮廓上描摹,“时候不对,或前或后,朕都能赦你,可惜是这当口,朝中有人对朕的话有疑议,大概还在计较朕和先帝的功过。你曾经是先帝的后宫,如今叫人说起来一心念着旧主,连朕的枕边人都三心二意,那些臣子还怎么服?”他直起身来,漠然道,“去吧,去奉天殿前的天街上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