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难受?”他关切道。
她想回答,可是喉咙干涩得厉害,摇头作罢。
“等你好一些我们就走,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回去上医院找专家好好看看,实在不放心。”
努力咽了咽口水,她艰难地说:“我想回住的地方,医院的味道太难闻。”医院的气味她四年来闻得很习惯了,之所以想走是因为害怕同他面对面,至少在藏民家里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不用面对面。
他很为难:“可以吗?”
她点点头。
兴许是出现昏厥的关系,晚餐时她没什么胃口,闻着浓浓的酥油味道只觉得反胃,又不好弗了主人家的好意,草草吃了点东西躲进房间。
咚咚咚。
“谁?”
“我。”是他的声音。
“有事吗?”
“开门。”
只开了一小缝,他却能见缝插针钻进来,随即扬起手里的药油表明来意:“主人给的。”实则是他央主人贡献的藏密。她伸手去接,他却说:“还是我来吧。”
电灯太过微弱,电压不稳定的时候还会一闪一闪的。她斜靠在床上,他低着头在她擦伤的小腿上细心涂抹按摩,样子如同旧时那般认真。药油味道很刺鼻,熏得她直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