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两黄金。
    这是他为官十载以来,辛苦积攒的“私房钱”,有了这笔财资,在辞官归隐之后,他完全可以找个隐僻的地方,买一座大宅院,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一辈子。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看起来很远,其实却非常地近。
    师爷说得对,他该是时候收手了。
    ……
    严思语主仆俩悄无声息地进了肃州城。
    街面儿上很安静,鸦雀无声。
    摸着墙根儿,两人一路走到府衙外,衙门紧闭,四周一团漆黑。
    难道说,真半丝破绽都没有?
    严思语躲到墙后,探头张望着,直捱到夜半时分,方听得门板“吱”一声响,隙开一条缝儿来,从里面钻出个人,匆匆朝街角而去。
    “跟上。”严思语压低嗓音道。
    主仆俩跟着黑影,一路走街穿巷,至一座普通的小院外停下,看着那人进了院门。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那人才重新走出,侧头朝左右看看,迈着步子一径去了。
    待他走远,严思语才上前叩门。
    “谁呀?”里面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
    “过路的。”
    “过路的?”木门隙开一条缝儿,里面露出张略显浮肿和肥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