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他的遗腹子,又叫车夫放慢速度把车驾得稳一些。
好不容易赶到城北安喜门外,杨夫人和众妯娌亲眷们已经先到了,都换上了斩衰、齐衰麻衣。吟芳过去拜见婆婆,见杨夫人神色空洞,显是已经悲伤过度思维麻木;大娘在一边扶着她,脸色凝重沉郁;一旁二娘、四娘、五娘早已哭倒在地,每人都需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搀扶才不至于晕倒。
她看这情形便明白二郎、四郎、五郎定已遭遇不测,大郎或许幸免,那还剩一个活着的,是六郎还是七郎?她心中万分焦虑,但看嫂嫂们如此悲痛的模样哪还问得出口,向婆婆和大嫂请过安,便去一旁也把丧服换上。
等了半刻钟,靖平骑马先到,告知棺椁车队就在半里外。吟芳哪里等得住,眼看着官道尽头似乎出现几辆黑黢黢的车影,拎起裙摆就往那边跑,引得杨夫人也踉踉跄跄地跟着她跑过去,其他人只得一并跟上。
吟芳跑在最前面,路尽头的车队渐渐近了,已经能看到车上漆黑的棺木和飘扬的白幡。她先看见了走在最前面手捧灵位的杨末,只过了两个月,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面色冷峻阴郁的少女就是那个活泼伶俐古灵精怪的小姑;然后她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向后观望,在人群中搜寻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