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找来了杨行乾,一大家子人都聚在院子门口。而隔着朱漆大门,数丈之外,就是造成他们一家骨肉分离、满门孤寡的罪魁祸首。
杨夫人卧病在床月余,身心皆创形销骨立,短短一个多月就像老了十岁,满头尽是银丝。她行走已经需要拐杖支撑,左右还有儿媳搀扶,开口话音苍老憔悴,但依然淡定沉着:“开门吧。”
杨行乾道:“娘,宇文徕此行恐非善意,我们也没有接待他的义务。”
“这里是我们大吴的都城,几百个鲜卑人还能翻出浪来?”杨夫人道,“一国之太子更不至于这时候来对我们家耀武扬威挑衅滋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福叔依命打开大门,门外近处林立两边的居然是禁军侍卫,领头的是七郎的同僚、右威卫将军薛纯,也是杨公提拔上来的武将之一,因为家中有八旬老母在堂,又是独子,杨公没让他跟上战场,因此逃过一劫。禁军有上百人,将门前的道路都站满了,铁桶一般围住,护卫着后方中央的宇文徕等人。
薛纯对于自己领了这样一个任务也感到无地自容,低头一言不发对杨夫人拜了一拜,退到一旁。杨夫人岿然立于阶前,等宇文徕穿过人群走到跟前,对她欠身作揖为礼:“老夫人。”
杨夫人颔首回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