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人团聚热闹的时节,杨末能下床出门行走的第一天就对七郎说:“七哥,你带我到外头走走吧,睡了两个月人都要发霉了,我也沾点大伙儿过年热闹的喜气。”
七郎道:“好,不过今年外头可没往年热闹。”
七郎怕她大病初愈走多了劳累,命家奴抬了一乘小辇让她坐着,自己陪在一旁。杨末从未在洛阳以外的地方过过年,见惯了帝都的繁荣欢腾,不太适应雄州的萧索冷清:“听说雄州兵多民少,大哥是不是治下太严了,过年也不让远离故土的将士们高兴高兴吗,连个放鞭炮的都没有。”
七郎道:“大哥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他肯定说过了。”
杨末问:“告诉我什么?”
七郎肃容道:“腊月先帝驾崩了,国丧三十六日,一直到正月十四,都不能宴饮游乐、欢庆嫁娶。”
杨末大惊:“陛下……先帝,驾崩了?”元熙帝,她的义兄,才过不惑之年,比大哥还年轻两岁,居然英年早逝。
七郎道:“先帝身子骨一向不算健朗,去年夏天贪凉入水,之后便龙体不豫,久药不愈日趋严重,八月起就不再视朝,拖到腊月初龙驭宾天。你刚回来时没见着大哥,其实他是秘密回京了,就为了这事。雄州离洛阳远,大哥一早就送来密报,其他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