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她转过脸去,微弱的晨光照见她眼角晶莹的泪痕,“就是觉得好冷……”
红缨伸手过去替她把两边的被子围紧,却发现她头一歪,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小姐比她大一岁,武艺好、读书多、有主见,红缨从未见她在自己面前露出怯弱可怜的小女儿姿态。她忽然就觉得心底又软又痛,仿佛破了皮的伤口新长出的嫩肉,轻轻一碰就疼痛难忍。她往床里坐过去一点,挨紧她贴着自己臂膀:“这样好一点没?”
杨末倚在红缨肩上,她先是默默流泪,然后开始抽泣,越哭越大声:“红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红缨心如刀绞,哽咽地劝解道:“小姐,不是的,只是月信早来了两天而已,往常不总会差那么一两天吗?你看你肚子都不痛,如果真的是孩子没了,怎么会不痛?”
她根本听不进去,又或者,这个孩子是否存在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他没有了。
就在四天前的夜晚,狼山深处的雪中小屋,他还在她耳边说:“末儿,走之前为我生个孩子。”她没有来得及答应。才过了四天而已,恍惚已经过了半生。他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她趴在红缨怀里放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喘不上气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