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把这一股脑儿的问题倾倒给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拍着她的手安慰道,逸姐儿你且安心罢,老身已向几个一同跟何阜出海的人打听过了,那何阜确实是跑船赚了大钱,目前身家过万,在青州定居是因为他早年家里败落时,有个小姑姑被卖去青州给人做妾。如今他姑姑争气,挤掉了正室,被扶正当了知府夫人,而何阜在青州安家落户,也是抱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想法。
何当归一双娥眉紧蹙,仍然为母亲的处境而担忧,她总觉得,何富翁从来没有爱过母亲。昔年是为了利用母亲,或许还贪图她的美貌,但是自从听说她不能生育之后,那何阜立刻就看不上她了。何当归旁观者清,看得清楚分明,何阜和他的那一家子人,看向母亲的眼神都是那种冰冷而鄙夷的,尽管何阜的老母和姐姐经常对着母亲笑,夸母亲是个贤惠人,可一转身,她们唇角的弧度就变成了扭曲的冷笑。只是当时九岁的她人微言轻,跟母亲也是相处不久的“陌生亲生母女”,那种关系敏感而脆弱,因此很多话都含在舌边讲不出来。
何当归最忧心的是,当年母亲供着何家一大家子人吃穿玩乐,那些人还那样瞧不起母亲,时隔多年,母亲美貌褪色,连小肚子都丰腴了,不能跟何阜那些年轻美好的妾室相提并论,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