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和声音。如今挂心的,只是如何找寻蝉衣、薄荷和竹哥儿。
依她推断竹哥儿一个八岁小儿,身着绫罗锦缎,环佩叮当,长得又似发面馒头样白软,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多半是带他逛灯节的小厮一时没看牢淘气的他,转手不见的工夫,被黑心的拐子给拐走了。
光竹哥儿身上的穿戴就足够他们大发一笔横财的了,再转卖去他乡富户人家,只怕卖一个他顶卖二三十个小丫鬟。竹哥儿的相貌自不必说,眉眼跟他爹一样,等脱去了婴儿肥,又要俏丽三分,这几年又很读了些好书,于诗书上通明,再加上那小人儿是个聪敏机辩的孩子,拉去给哪家缺少子嗣的大户看了,还不一把抓住不肯放手,最次也能当个那户公子的侍读吧,竹哥儿那么机灵,一定不会吃多少苦头受多大罪……如今她也只好如此自我安慰。
但凡拐子拐了孩子,要带出本地的法子太多了,根本防守不过来,或将男孩女孩混着扮,或掺在瓜果梨枣中当货物运走,或跟那孩子一同扮作乞丐,满面涂上麻子斑点,舌头麻了,谁还能认出那是个孩子,只就当个先天有疾的侏儒小丁,同情他的就丢给他几文钱罢了。还有些坏心的拐子打骂兼使药,让孩子忘了童年事,连自己是哪家出来的都不记得,也就不再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