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有梳着羊角髻的丫鬟来给她开门,吱呀——呀——
周妃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含笑道:“不知郡主今日大安否,贱妾过来请安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两个野丫头再怎么傲慢无礼,横竖一问完了关墨的下落,这清宁郡主对自己而言也就失去了作用,到时托个伍樱阁的中间人买通了杀手干掉她,不就什么仇都报了?周妃如是想道。
“小姐她啊——啊——阿嚏!”金甲正面朝向周妃,好好儿说着话,脸上却突然露出一点痛苦之色,旋即就打了一个口水丰沛的喷嚏,将周妃一下子喷愣了,面上花大半时辰描出的精致妆容,一下子就模糊了一半。
金甲受惊过度地“呀呀”了几声,然后捂着脸,哭泣着跑开了,口中嚷嚷着:“不要杀我呀,不要呀,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呼~~一阵善解人意的温柔春风吹过去,将周妃的脸和襟口烘干不少,却烘不干她此刻抓狂的心情。这一个对面喷嚏,堪称她近年来遭受过的第一大辱,没有之一。
在“脏死了,回家换衣服”“正事要紧,问完再回去香汤沐浴”这两者之间纠结了一下,周妃拿出帕子擦干面颊,举步往屋里走,心绪已糟糕到极点,多年在王府中磨练出的心志,却还是让她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