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以帕拭泪,摇首道:“是妾身不好,一下子说漏了嘴,求夫君雅量宽容。也求祖母别责怪他罢,夫君从军多年,出来之后看什么都新鲜,也是人之常情。妾身怯弱,侍奉不好夫君,又担心长此以往,于夫君健康不利,妾身……”言到此戛然而住,默默拭泪,那怯弱不胜的模样,连女子看了都要心疼的。老太太身后的几位嬷嬷无声叹息,然后把谴责的眼神递给孟瑄。
“啊?”孟瑄一头雾水。他犯了什么错?老太太责怪他什么?
“书呢?”老太太又问。
“什么书?”孟瑄奇怪,“孙儿事忙,没空读书。”
何当归面露羞惭,趴到老太太耳边,悄声说了句话。孟瑄竖着耳朵听,中有“春宫”字样,仍是糊涂得很。然后,老太太叹气道:“难得清宁你识大体,又为小七着想。那就这么办吧——篙嬷嬷,你去跟洳姨娘、褒姨娘说,让她们那边儿都准备上,小七要去她们房里歇,先从洳姨娘开始。”
孟瑄闻言勃然变色,洳姨娘、褒姨娘?!她们不是,母亲一年前给纳的两房妾?为什么让他去她们那里睡?何当归给老太太说了什么?
一双黑得不见光的眼眸,冷冷落在何当归面上,使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一幕情景落在老太太眼中,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