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黎祈怔怔地看着胜算在握的男人,眸光由怔愣到逐渐放大了眼珠子,几乎跳起来的起身呐呐地问道:「鳄军留了后手?」
「本世子没有习惯拿石头砸自个儿脚的习惯。」承昀单薄的唇线勾勒了不明显的笑意。
按着对厉耿的了解,那软弱的性子绝对不敢将鳄军留在晓夷城,加上奕王也出了事儿,会更害怕得了相同的下场,将鳄军献给煊和帝不过早晚的问题。
一切果然也不出他所料,削籓的消息才放出去没两个月,厉耿已主动率军入京并献上虎符,对晓夷山的掣肘之力,对庐郜二县所有能产银子的产业,也全都没有能力介入,如今真真是个闲散王爷了。
活在北雍的日子过得太过低调也太过谦卑,已叫他忘记如何成为叱吒一方的靖王,因此只能守着税赋度日了。
经此一事,他想再豢养任何兵勇难了,当初耗费心神建立的军营落了个无用之地,反倒是晓夷山的百姓自主性地在岩壁军营里落脚,并与振鑫镖局签妥了护守的合约,致力维护茶山的安危,因此,厉耿注定不光闲散,还是个两袖清风的贫苦王爷。
能将一手好牌打成眼前这样,除了厉耿也没几人了,破坏信诺使然的结果,必须由他一肩承担。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