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叽叽喳喳地聊天,粗声粗气开着玩笑。时不时拍一下大腿,刺耳的笑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我跟你说,那天我接生了一个女人,长得可漂亮了,看衣服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你猜怎么着——没有结婚戒指!那种女人,”
她用鼻子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哼哼,好像是为了强调自己多么贞洁、又多么虔诚:
“还不如死了的好!”
格雷特默不作声地推门进去。瞬间,整个教室都为之一静。说话的老妇匆忙把酒瓶塞进口袋,慌张之间,酒瓶的软木塞被碰掉在地,又赶快弯腰去捡:
“啪”的一声,绿色的玻璃酒瓶摔在地面,酒香四溢。
格雷特装作啥也没看到。他站到讲台上,目光徐徐掠过她们黑糊糊头巾下花白的头发,掠过她们微微伛偻的身躯,掠过她们袖口、裙摆上,清洗不掉陈旧的血迹。嗯,卫生状况堪忧……
乔安娜跟着他进来。这位年轻的女牧师站在讲台边缘,指向格雷特,提高声音:
“这位是诺德马克法师,六级魔法师,六级自然之神牧师,橡树林医疗所的主人。起立!”
接生婆们参差不齐地站起来,或者鞠躬,或者行屈膝礼。嘴里含糊不清,嘟囔着“见过法师大人”、“向牧师大人致敬”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