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再次坐回座位,低头深思起来。
“安国侯不必多虑。”
“往事往矣,老夫只一言,以赠安国侯。”
“——少府官营粮米,并非安国侯所知那般顺风顺水,亦非世人所见那般畅行无阻;”
“于少府官营粮米之政,陛下更颇有劳碌;便言夙兴夜寐,亦丝毫不过!”
似是余怒未消般发出一声轻呵,曹参也终于从被王陵指责的恼怒情绪中调整过来,便略有些别扭的低下头。
“非独少府官营粮米,其余诸事,亦皆如此。”
“依安国侯所料,陛下所行之政,不过先以小而行,而后便渐为国朝大政,更甚为不易之定制。”
“然依老夫所知、所闻、所见,陛下施政,无非循序渐进,先稍行而试其弊;待大弊尽除,再广行于关中,而后缓除小弊,方使其渐为国政,乃至定制。”
“故老夫言:安国侯视太后、陛下轻矣。”
“何也?”
“——安国侯视太后教子之能、视陛下施政之能,皆轻也。”
又是一连串解释,曹参才终于抬起头,再次望向王陵。
待看清王陵愈发羞愧的面容,以及已然有些坐立不安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