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少府阳城延还有心思捣鼓活字印刷,甚至抽空见杨离一面;
但在浿水以东,准确的说,是在朝鲜半岛北半部,却没有任何人,能有阳城延这样的‘闲情逸致。’
许是天命在汉,朝鲜半岛今年的初雪,来的格外的晚。
而晚来的初雪,以及到冬十月都还未冰封的浿水,无疑不断瓦解着卫满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让大自然去和汉军正面硬刚,并全面溃败的希望······
“父王。”
一声极其微弱的呼唤声传入耳中,终是将卫满繁杂的心绪拉回眼前;
将扶在额角的手自然垂下,又佯装镇定的站起身,来到军帐旁的堪舆前,侧对向走入帐内的儿子卫蒙,漠然开口道:“如何?”
“真番、马韩诸部,可愿献降?”
明显带有心虚的询问,不出意外的引得卫蒙一阵摇头不止,似是抱怨,又似是自艾般道:“不曾。”
“自大军南下,往遣劝降之使足有十数人,然除首人,余者尽皆未归······”
落寞惨淡的语调,终是让卫满再也撑不住那看似坚毅的面容,满是疲惫的长呼出一口浊气,却也将身子更别过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