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边的绢布把二十余面铜镜一并裹了,跟吕紫镜进屋。
屋内四壁皆是土墙,屋中的熔炉脚下摞着废弃的铸镜的陶范,屋西侧又有一扇小门,吕紫镜掀开屋内半遮的门帘,坐到一张方桌边,方桌上放着一些磨冶雕凿的皮钻、刻刀等工具。
李蝉心知这位吕老绝非凡人,这世上的修行者求道之余虽偶尔也会游戏人间,但像这老者一般真活得像个凡人的恐怕也没几个。
李蝉走到桌边,把装铜镜的包裹放下,吕紫镜端详手中的玉簪道:“我年少时去神蓬曾学过一门金缮的技法,一直没用上过,李郎今日算是找对人了。”
李蝉道:“竟有这么巧的事,我代这簪子的主人先谢过吕老了。”
吕紫镜笑道:“不必谢我,说不得我日后还要有求于李郎呢。”
李蝉道:“吕老有什么事直说罢了,只要不难办到,我绝无推辞的道理。”
吕紫镜笑着摇摇头,把玉簪放到桌上,“我想请李郎作一幅画。”
“我道是什么。”李蝉笑道,“吕老这里若有笔墨……”
“不急。”吕紫镜摇头,“我要托李郎作的画,不是那么容易,等李郎心无旁骛时再画不迟。”
吕紫镜说出的心无旁骛四字让李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