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店的半截酒旗飘落,仿佛仲春煦日下刮起了一道微风。这微风刮过五丈街面,逐渐冰冷,掠过茶肆二楼的鱼鳞滴水瓦,在潮湿瓦缝间拂起一线薄霜。它又裹挟滺水畔的冰冷湿气,卷起一片冰针霜刃,愈发凛冽,吹入茶肆。下一刻,更是卷起楼间木板,,仿佛雪山上刮来的一道狂风,木屑、碎瓷、茶液尽皆凝冰,飞旋呼啸。
微风乍起之处,张记脚店,那绛袍剑客挥起的手仍未放下。狂风呼啸所向,白记茶肆,黑衣青年俯身将白色小剑的剑刃拔出三寸,恰露出剑身上的悬心二字。
李蝉只来得及侧过半张脸,眼角余光瞥见那狂莽霜风,只欲拔剑躲避,冰风及体,霎时间,竟仿佛到了寒冬腊月时节,不由动作僵硬。
腰间,七寸画轴哗一下,仿佛被凛风吹开,百鬼图猎猎作响。
涂山兕迎风握刀,长发乱舞,眼眸锋利。一刀,劈入霜风,只听一声刺耳尖啸,霜风中爆出一线刺目火星。
狂风不止,白衣被吹得紧贴狐女前身,冰凌与碎瓷刮过,白衣被割出道道裂口,她白皙脸颊上现出几道殷红血线。
半空中,短剑与刀刃相持。但那小剑毫发无损,刀刃却大半都磨得坑坑洼洼,刃上冰雪融化,水气腾腾。
涂山兕牙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