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太可惜。”李蝉笑着举杯,“我亦颇擅丹青。”
“你倒不谦虚。”白微之哈哈一笑,举杯对饮。
李蝉饮尽杯中酒,望着那空酒杯,若有所思。
……
近黄昏时,辛园雅集未散,西市羊肉铺里的酒已喝完。微醺之际,两人大谈妖魔之事、修行之理,谈了两个多时辰,仍意犹未尽。李蝉谢绝白微之去家中再饮的邀请,二人互通了住址,在西市外道别。
他骑驴回到光宅坊的新园里,妖怪们正玩着叶子戏。众妖精力旺盛,不便出门,又无事可做,便只能常常靠博戏消磨光阴。晨间徐达兴致勃勃排练诸妖端酒送菜,热火朝天地闹腾了快一个时辰,便觉得无趣,倒是鸦千岁,不时啄啄这个的屁股,敲敲那个的脑袋,为妖怪们纠正仪态。
那写着“仙客来磨”的布幌子,被搁在门背后。闺中女子素来钦慕磨镜客,那涂照影又相貌俊俏,纵使家中铜镜还算光亮,少女们也乐得为这郎君认真磨光镜面的俊俏模样花钱,于是涂照影首次出门,就收获颇丰,赚回了一贯三百钱。更休说,涂照影不光俊俏,心思还细腻若女子,他做过生意的闺中少女,大都就不想再光顾其他负局先生了。
小妖牵过黑驴的缰绳,徐达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