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那边过来了。
没一会儿,一道青缘黑底的白龙旗无风自起,油壁车穿街驶向玉京城西。油壁车掀着车帘,黑驴便在窗边慢悠悠踱着步,李蝉与姜濡继续谈起了贡院里没谈完的丹青之事。
“家师徐仲皓,被尊为天下仅存的神品画师之一,我虽曾跟他学画,却没习得几分本事。徐公虽年事已高,却是个好胜的性子。”说到这里,姜濡顿了一会,笑道:“其实痴于一物者,又有哪个不好胜?只是有人藏得住,有人藏不住罢了。徐公自认不如画圣李承舟,又不肯服输,便去了六诏那蛮夷之地,非要画些连画圣没画过的东西,胜过他才好。”她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李蝉,“李郎这般年纪,既熟谙经义,又擅长丹青,一定有个厉害的老师吧。”
李蝉今天已是第二次被问及师承,仍如实回答道:“家师名号佩阿,的确不是凡人。”
姜濡自然不知道那句“不是凡人”没有夸大,她感慨道:“徐公曾说,这天下如此大,他虽被众人议为神品,却也只是侥幸得了些名声。我只道是谦辞,若真有本领,自然鹤立鸡群,怎会默默无闻?如今看来,的确是人外有人。”
二人说话间,路边已有了骚动,几名考生走到半路,便被人围住,殷切邀约,起先还讲礼节,逐渐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