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玉京城里最富盛名的就是你了。可惜当了这么久的邻居,至今也无缘得见李郎的真迹……”
姜濡话没说完,鸣鹤楼里,十六位考官已将数百试卷分成三堆,众人的考卷已初步批阅殆尽,那阳蟾道人拿起手中法铃,轻轻一摇。清脆的铃声自他掌间响起,如金铁相击,亦如鸣环佩。这铃声本来轻柔,泄出他指隙时却如风过峡间,变得厚重强烈起来。这铃声继而掠过众考官的帽翅,待它穿出窗户,离开鹤鸣楼后,便成了接连不断的钟声,传彻整个贡院。
正在交谈的诸生于是拱手道别,各自收拾了笔墨、漆盒、水瓶火炉等物件,在礼部官吏的接引下陆续离开。
李蝉带上随身之物离开贡院,牵上了自己的黑驴。眼下暮色已浓,外头仍是熙熙攘攘。
春试只过了前三场,还远没到放榜的时候,贡院外边的百姓,却早已读过了墙里传出来的赎帖诗,或多或少听到了些风声。按往常的惯例,乾元学宫最后一场考试秘而不宣,玉京城的富贵人家,便抓住这唯一的机会,有的拿着京中流传的排名,有的拿着墨迹未干的新诗帖,有的甚至带上了相师,守在考生离场后的必经之路上。
他跨上驴背,琢磨着找条僻静些的小路离开,却有一名青衣小厮从奉辰将军府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