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兰微微一怔,目光往桌上望去,这才看清原来他所拿出的是张薄薄银票,数目分明竟有三万之巨。
楚家商通四海,大行陶朱之道,如今家主甫一出手便如此阔绰,当真令人好生咋舌不已。
片刻,贺庭兰才回过神来,又拱手道:“承蒙楚先生盛意,只是如今庭兰孤身一人,倒也实在无家可安。”
“况庭兰既已说过,此生断然不慕财货。倘若反而收下此物,岂不乃是食言而肥,自陷不义之境?”
“贺大人此言差矣。”
楚人澈双眉一轩,对此不以为然,“大人初到江夏,楚某本乡本土,理应代合城父老为您接风洗尘。倘若大人执意回绝,莫非是嫌楚某来的迟了,因而执意定要怪罪?”
“楚先生容禀,庭兰绝无……”
贺庭兰大急,听罢犹待争辩,却被楚人澈摆一摆手,将那银票压在一旁杯盏下面。
“此事便是如此,贺大人若再推辞,则不免是要教楚某好生难做了。”
他执掌楚家多年,平素岂容人多说半个不字?今日能耐下性子,与贺庭兰坐谈如此之久,端的已属难能可贵。眼见此人年纪轻轻,却偏偏油盐不进,一时不由得微觉着恼,说起话来也都隐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