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几乎一夜没睡的厉凤竹提前赶到地方法院踩点。她料想今日茶馆里的议论焦点必然又是马守华的案子,不单是今日,过去的三日之中访员们一定没少为此事费心打听。若不出现一下,岂不白白放跑了线索?
这会儿茶馆还很清闲,门口蹲着两个年龄上看像是父子关系的男人,嘴里各含一口牙膏沫,老的道:“没嘛可说,来无影去无踪的都不是凡人。再说了,叶济世什么人呐,什么官司缺德他打什么。”
少的张了嘴大笑,满口白沫依旧遮不住他的大黄门牙:“这两日我可留心着呢,《大公报》、《益世报》、《庸报》三家大馆没一家提到日本人的,这消息要是拿去卖……”
“卖?”老的喷了少的一脸的沫子,“人家不是不知道,是不敢知道,你还敢往外说,不怕掉脑袋呀!”
“我跟他们约在码头交易,拿了钱,我穿一身工服躲到锅炉房里坐大船跑啦!”
厉凤竹听在耳里很不是滋味,谁都知道真相,谁都不敢说、不能说,叫人心里怎不堵得慌呢?她呼了口气,走到茶馆旁的草棚里坐下:“一碗秫米粥。”
摊主高声应道:“得嘞。您来点干的不?”
“这儿有。”厉凤竹从包里掏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