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冰之抬了头望了她几眼,又是一副欲说不说的样子,良久才走上车子。
“走的那天我去送你呀。”厉凤竹一手搭在人力车的座椅上,一手抬起来用力地挥着,脸上绽开笑意来,眼中微微含泪。她知道纪冰之在津门的行动是很谨慎的,应该不愿被任何人听到她的去处,因之说罢“再会”就赶紧加快步子离开了。
“回去务必小心!”纪冰之望着阳光下的那抹背影,大声喊着。直到望着厉凤竹奔向街对面双手舞动着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她才请车夫跑起来。
今天,纪冰之犯了很不应该的错,因此心里有些忐忑。九一八之后,她于轰轰烈烈的爱国运动中,渐渐与平都地下党有了联络。五年来,一切主张收复东北、保卫华北的人和组织,频频登上霓虹特务的死亡名单,也时时受到南京方面的追捕。活下来都难,更不提要开展救国工作了。没有得到允许,不该泄露这些足以致命的讯息,哪怕对象是一名信念坚定的爱国记者。因为敌人强大而狡猾的同时,还极富智慧,他们可以由头发丝那样的细节中,找到并铲除抗日团体。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阵以来,发生在纪冰之身上堪称惊心动魄的事吧。其实,在马守华派人找到她的那一天,她第一时间前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