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太太茫然地摇摇头:“我不懂,我是不懂这些的。我要真是你妈就好了,我就能懂了……”在她的思维,两个问题之间仅有一条线,这篇分析实则枉费。
厉凤竹的情绪就难免地反复起来,把手巾往地上一丢,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我死去的丈夫和父亲,还有你假扮的母亲,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他们都参与了抗日。我的丈夫还是个要犯,他参与过文物保护,他知道许多藏品的下落。尽管直到他死,我都没能见上他一面,但东洋人是绝不肯相信的。他们没放弃过寻找,所以我们的危机并没有因为出逃而解除。过去再多年也没有用,只要被特务察觉到了什么,我们终究是只有一条死路!”
这个话题曾经是厉凤竹三令五申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的。遗忘,固然有安全的考量,但也掺杂了另外一层意思。如果她把灭门的惨状清楚地留在记忆中,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而厉老太太只惦记她自己说出来舒坦,一点也不顾及厉凤竹的感受。当然,也许并不是不顾及,而是想不到。毕竟她的思想行为完全合了某些东洋人的判断,对于国家毫无意识,认为国家的管理者等同于财产拥有者。清王朝当权宝物就该归皇帝老儿,军阀当权就该归军阀老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