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来问就老实告诉得了,反正护来护去护不到自家门内。
“再加上,这几年我做的事情……”厉凤竹把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应当只是自言自语罢了。随着黄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对于自己的职业选择,就愈发动摇得厉害,她不由自责地抱着头呜咽了一阵。
厉老太太见她如此,则忍不住大喊着问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这也是厉凤竹近来常常在夜半时分,叩问自己的一句话。为什么还要做,做了有没有后悔?白天看着报上的前线消息,听着无线电的军事要闻,她能清楚地回答自己从未后悔。可到了晚上,一个人孤单单地蜷缩起来时,她又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其实另有一个相反的答案。
无止尽的折磨让厉凤竹的头痛、心绞痛、腹痛一道发作了出来。“好,好!认错就认错,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罪过,都怪我一个人。”她抬起巴掌,疯了一样地往自己脸上一顿乱扇,哭着哀求,“可是,现在谈这些都没有用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呀!”
厉老太太被这样的癫狂给吓住了,又为她无助的哭声心碎了一大片。咽了咽口水,没敢继续搭话。只是默默地想着,自己是个粗人,身上也凑不出钱来,心头一口闷气发完了,临了还不都得听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