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忆瑶看他脸上有难色,便咯咯地笑起来了:“人活着横竖就是这样一回事,高兴就笑难过就哭,要为生计打落牙齿还得和血吞呢。如此简单明白的事,有问的价值吗?就算是问,我也是这么想的,都说是子不教父之过,显然大家对于父亲的角色更为看重。可为什么一到采访就反了过来,对于事业上有点名声的男子,至多是请人家陈述陈述在家是一位怎样的父亲,可对于事业有成的女子,却要请她说出一长串为人母的哲学来。”
厉凤竹抿着嘴,一对笑眼在他二人之间流转着,最终又落到徐新启身上,看他会怎样表示。
只见徐新启偷眼先瞟着置身事外的董逸士,知道是无救兵可搬了,方才搔着头皮,勉强笑道:“子不教父之过这是旧式说法,因为那时的人对于妇女不抱平等的态度,所以忽略了教养是父母二人共同的责任。我这解释应当很有几分道理吧?我看,记者这样问恰是平等的表现。”
于是,厉凤竹就失笑出声,指出他言语里的漏洞,道:“你可避重就轻了,既然子不教是父母之过,那为何我们鲜少花大篇幅来议论一个为人父的男子应当为家庭做出怎样的牺牲,而要反复强调女子在家庭当中的责任呢?那里头隐藏的暗语,认为围绕男人就该专心致志地谈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