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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真撑着伞往回走,风挟雨来,那力道几乎要将伞纸穿透。她手心里有汗,滑得捏不住伞柄。背上也发着虚汗,寒风一吹后颈,汗就变得冷涔涔。夜色中屋舍幽静,一路走来不见人踪,她驻足回望,茫茫风雨之中,恍惚间疑为身处兰若寺,雨声就成了魂吟,这使她浑身一栗,忙转过身去,不作此想。
好容易走到了院子,进院门迈过门槛的时候,她不知踩住了什么,魂不守舍,便一下子滑倒了。伞从手上摔落,整个身子都跌到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她想喊人,嗓子脱力般嚷不出声,只能发出一串气儿音。
她此时的神智仍然清明,连灯笼里的烛焰摇了几下都看得清楚的人,神智怎能不清明。风这样冷,衣裳沾了污水。可她偏偏喊不出声来,她是这样着急,百爪挠心似的急。她害怕躺在泥水里,她害怕——这样狼狈!
爱真是恐惧的,如果再没有人来找她,再没有人把她扶起来,她该怎么办。她开始颤抖,黑夜里潜伏着一只无爪的野兽,逼得她喉间溢出了一声无意识的低吼,如果那称得上吼的话。雨冲洗着她的身体,似乎要把她所在意的东西也洗去了。
终于李妈从屋里走出来,瞧见院子门前躺着一个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