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扬进了屋去,只见厅堂内太子妃在朱漆描金的位上坐着,背倚着一只青缎镶边的大迎枕,两边的交椅上坐着十来人,脚踏上坐着单嬷嬷,正说的热火朝天,四下乌泱泱地立着随待的丫鬟。
见她进来,一个眼睛流盼妩媚,肤白如凝脂的丽人笑道,“哟,这是请安来的呀,我们都快要散了。”
这丽人身穿着绛色绣团花缎面袄,白色和淡黄的间色洒花裙,秀发挽成飞仙髻,发上插了一对赤金镶粉色宝石的金簪,耳朵上戴着一对黄豆大小的珍珠耳钉,说话间,顾盼神飞。
话落,她又似觉得自己失言,掩了掩嘴,“远客到了,原是不知道我们这儿时辰的,只是听说来了个才女,大家都急巴巴的想看,就觉得迟了。”
孙清扬心惊,怎么自己才来一天,就成了众的之矢,或者是人之常情,见高攀见低就要踩上两脚?
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只笑意盈盈地给太子妃施礼请安,起身之后糯声糯气的说:“清扬人小腿短,走的慢。昨个夜里在高枕软床上睡着好舒服,结果起来迟了,耽搁了各位婶婶、姐姐,万望多担待。”
又拜了一圈,赔礼。
伸手不打笑面人,礼多人不怪。这样看谁还好意思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