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狗尾草和蓟花渐渐地爬满了畜栏,她养的小马长大,又生了牛驹,母亲和父亲站在马厩的一头,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鞋子深深陷在马粪混合的泥土里,他们布满皱纹的面孔像雨前的天空一样阴沉,仿佛和荒凉的景色融为一体--就像是身后满天乌云的投影。
当孙清扬苏醒过来时,她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梦里母亲的脸还清晰可见,然而眼前不熟悉的房间、摆设都提醒那场梦确是幻象,她试图起身看看在哪里,一双手却按住了她,一张女人的脸隐约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她看着那女人的嘴在嚅动,却听不懂她到底在和自己说什么。
孙清扬想让她别说了,想让她去找母亲来,想让她告诉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嘴张不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令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忍住想大哭大闹的情绪。
打小起,每逢她哭闹,母亲虽然脸色未变,却决不会满足她的要求,且总是说,哭闹解决不了问题,要她学会自己想办法,所以尽管只有五岁,孙清扬早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即使此刻恐惧几乎要令孙清扬崩溃,但她仍然记下房中所有的布置,大约九尺宽,十二尺长的房间里仅有她躺着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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