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婈呆了呆,打她认识苏夜黎以来,从未见他用过这种软弱的、近乎撒娇的语气说过话。
倒是她,幼时经常跟他撒娇,他也有耐心哄她。在玉京山时,她每天都要喝几大海碗的药,那药又浓又苦,她不想喝,回回紧紧抿着嘴呜呜地掉眼泪。若是鸿钧老祖在,必定是不耐烦地在她身上施个定身咒,然后捏开嘴巴强行灌下去。
可苏夜黎不,他每次都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膝盖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给她变戏法看,她看的高兴,就肯喝一口药。
如此下来,往往一碗药要喝上大半天,可苏夜黎从来都不厌其烦,比她母后还有耐心。
天婈想到那一幕,原本还有点硬的心彻底软了下来。她觉得,她跟苏夜黎撒过那么多次娇,让他撒一回也无妨。
于是任他抱着,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墨黑的长发倾泻下来跟她的纠缠在一起,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咚咚咚”,跳得又响又快。
天婈估摸着大约是重伤引起的心脉紊乱,遂柔声说道:“怕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晕眩,你且先到床上躺一躺,我去找个炉子给你熬点大补汤喝喝。”
苏夜黎不说话,也不动。他觉得这一刻很好,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