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自己那匹吃饱了喝足了精神奕奕的大黑马,再仰头瞧了瞧铺天盖地压下来的雪花,他不禁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大中午,又是绝对不适合拜客的大雪天去拜访杜桢,还真像直奔午饭去的。
所幸贡院街和徐府街相距很近,打马飞奔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就到了杜府门前。只这么一会儿,他身上的披风就几乎都被雪给沾湿了,那皮帽子也钻进了不少雪片,戴在头上让人阴冷得难受。好在门上的岳山一眼就认出了他,一面打发同伴老魏前去报信,一面则是慌忙把他请进了门房,手忙脚乱地帮着解下了那件湿了一半的披风,口中还埋怨不迭。
“公子这是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雪,出来的时候怎么也得披上蓑衣戴上斗笠,这酡绒披风和皮帽看上去暖和,这种天却根本不顶用!好在公子大约没赶多远的路,否则连带里头的衣服都得湿了。就算早上出门的时候没预备,这从别人家出来的时候也得借上一套。”
听岳山絮絮叨叨一说,张越方才记起自己在杨府门口风风火火上马之后,后头似乎有人嚷嚷什么。那时候风大雪大,他回头瞟了一眼却没看清,也就忘在了脑后。如今想来,人家指不定已经准备好了避雪的用具,偏生他跑得快,竟是错过了。
说话间,老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