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始终不曾被贬斥责难过,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非同小可。此前不曾劝谏朱棣北征不意味着他们就赞同这么兴师动众。平日斗心眼固然是有,但这时候他们却空前一致。
“倘若接下来几天再无结果,幼孜兄,我们就该劝谏皇上班师了。”
“深入蒙人腹地,确实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幼孜兄,还记得上次北征时咱们失道陷没谷中险些没命的那一次么?这大草原越是深入,地形咱们越是不熟悉,再加上瓦剌虎视眈眈,总不能等到粮道被断才警醒。”
“这几日如果有机会就劝一劝吧,今天看皇上的样子也犹疑了……咦,那是张越?”
杨荣正想接口的时候,冷不丁听见这句话,连忙抬头望去,果然看见那边帐篷门口正坐着一个人。只是,和平日的读书不同,此时张越的面前摆着一张小几,人仿佛在埋头写着什么,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想起行军间隙张越也常常在马背上写东西,他不禁大为惊异,连忙一拉金幼孜,从旁边悄悄绕了过去。
两人这动作虽然小心,但哪里瞒得过彭十三。然而,张越先头提过这会儿要写的东西,他眼珠子一转就决定装没看见,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站在那里。眼角余光瞥见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