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幼孜已经绕到了张越身后,他不禁咧嘴一笑。
“以药匙装药,则分量虽易把握,然仓促应敌之际,虽熟手仍难在数息之内装药。若兵仗司工匠事先用纸包裹药石,以戥秤定量,则士卒应战何止速一倍!此臣于兴和守城所得心得,请试之于神机营……”
一目十行地默读了张越这奏章上的文字,杨荣几乎同时和金幼孜直起腰来,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颇为讶异。他们都知道当初皇帝乐意没事情读读张越的札记,先前也只当这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又在策划什么大勾当,谁知道竟是这样的微末小事。一瞬间,心思缜密的杨荣一下子醒悟了过来,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果然是长进了,之前一味求大,如今却明白了凡事该从小处着眼。
如今乃是六月,每晚都是露营,蚊虫自然是从未少过。尽管张越随身携带了特制的驱虫药,却仍然是架不住这层出不穷的小虫。写到一半时,他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脖子上。随手用袖子撸了一把湿漉漉的额头,他忽然觉得身后好似有人,赶紧转过了头去,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两位若有所思的学士。
由于朱元璋朱棣父子最讨厌的便是文人结党,哪怕是科举得中的士子和考官也不许以师生交结往来,因此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