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药碗暂时搁在了凳子上,又让秋痕到下头厨房去看看李嫂子的粥是否煮好了,然后就解释道,“我记得上次咱们下江南的时候,少爷还和那位王公子有过冲突,之后他们曾经来赔过礼。这位宜人午后就来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紧事。”
倘若不是琥珀这么一提,张越几乎要忘了还有王全彬这么一个人,只是,两淮盐运使司都转运使王勋亮乃是张辅特意提过的名字,由不得他不上心。张辅素来不问政事,张家人出仕虽然沾他的光,但显赫的却少,妻族王家就更不用提,而且王夫人是出了名的不受请托。他当初就让人打听过王勋亮这位两淮盐王,只知道此人在任上十余年,办事几乎不出差错,但也没有多大的功劳,可这么多年来主管淮盐,绝不可能毫无手段。
“王勋亮……他的内眷怎么会到了徐州?”张越沉吟了一会,又问了琥珀几句,这才注意到张怡坐在那儿很有些不安,便温言说道,“这些天日日赶路,二妹妹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代我对妹夫说一声,我这一病,得劳动他多费心了。”
等到张怡答应一声出了屋子,张越见琥珀在床沿上坐下,又轻轻用调羹搅动着药汁子,他便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又接过了那药碗。仰着头一饮而尽,他忍不住眉头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