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驳了,说这是讲书,不是磕头,再说地方已经定了设在弘文阁,还提文华殿干什么?于是,此时此刻御驾行来,众人不过是一叩头,便依次按照官阶高低进了弘文阁,但更多的人却是挤在外头。
经筵从前每年都会开上好些次,但素来都是以讲四书五经为主,而且是往往那些圣贤书上简简单单的一条经义,口若悬河的翰林讲读们能引申出一大堆拗口的大道理来。而讲史的时候就更加繁复了,讲官们往往会事先预做准备,把历朝历代那些昏君奸臣的事反反复复讲上多遍,无非就是提醒皇帝以此为鉴。只不过,相比汉唐时的盛况,在宋朝确定了讲官侍立之后,如今的讲官地位大不如前,不但只能站着听讲,而且展书时必定跪进,因而在旁边站着的其他官员无法轻易动弹,脖子一个个都酸得很。
张越已经是有些昏昏欲睡了,只能靠不时轻轻攥紧拳头来提醒自己千万别真的睡过去——再看御座上天子那说不上很美妙的表情,他哪里不知道朱瞻基也不耐烦得紧。果然,当今天例行的半个时辰讲书结束之后,那讲官才退下去,朱瞻基旁边侍立的王瑾便立时宣布今日商议那三件事的章程。尽管这是事先已经公布过的,但此时重申一遍,上上下下自是听得仔仔细细。
其一,掣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