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店村的井台聚满了人,都是村里的妇女和孩子,趁着过年前几天出了大太阳,把家里的衣服被单拿出来洗洗涮涮。
秦岭也在其中,蹲在一个木盆前面,费力地搓着被单,被单吸足了水变得异常沉重。
旁边的几个妇女手脚麻利,手里的衣服连洗带搓,嘴上还有空嘲笑几个女知青,说是城里娃娃没吃过苦,不会干活,以后怕是不好嫁人。
这些妇女倒是没什么坏心眼,只是长舌惯了,几个女知青毕竟年纪不大,没见识过这些老娘们儿的嘴皮子,都有些臊得慌,像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误。
秦岭倒是没有受这些妇女的碎嘴子影响,可还是觉得这些人叽叽喳喳厌得很。
她眼睛随意往旁边瞟了一下,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儿看着她笑。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定睛看去,果然是那个无赖的家伙。
钟跃民在旁边占了一会儿,几个妇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自来熟地蹲在秦岭面前,拎起被单洗了起来,对那些妇女说道:“咱们城里面啊,都是男人洗衣服做饭,哪有女人干活儿的!?”
“瞎说!”一个包着藏蓝色头巾的妇女反驳道,“这天底下哪有大老爷们儿洗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