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对他缄口不提。
一年之后,周礼诺才知道那天的病床前,裕琛是来向她道别的,当天晚上,她隐约听见的人群嘈杂声,是他跳楼引发的骚乱,他手里箍紧的遗书写得清清楚楚,指名将眼角膜捐献给重症监护室里的周礼诺。
早在她开始做视力复健的时候,已经隐约猜到了裕琛的去向,但是因为每个人都不提,所以她也默契地不追问,可是他们那沉痛的表情,几乎已经将答案写在了脸上,后来易学佳坦白,是裕琛给大家留言交代的,关于他为什么不见了,对她撒什么慌都可以,说他出国了,甚至出轨了,都可以,要尽力瞒着周礼诺,不能让他的离世对她的身心康复造成任何影响。
在香珠市的墓园里,穿着白色长裙的周礼诺从车上下来,她还没适应左腿上安装的义肢,所以趔趄了一下,易学佳和梁枫赶紧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你们都看过他了吧?”周礼诺问,“我能一个人和他待一会儿吗?”
易学佳的头发剪得很短,她穿着宽大的衬衫和露出脚踝的牛仔裤,和十七岁时的样子别无二致,只是连眉宇间的神色终于多了几分成熟,她询问地看一眼梁枫,虽然得到了他点点头的肯定,但她还是担心地看着周礼诺说,“你可以吗?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