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回来的时候,沈瓷已经把她那点单薄的行李收拾妥当了,瞧见竹青进了屋,随口问道:“刚才怎么了?突然不见你人了。”
竹青的手指在背后绞动着,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发虚,吞吞吐吐道:“这地方偏,我……我刚才一不留神没跟上,便迷路了。”
这理由实在拙劣,沈瓷上下扫了竹青一眼,却没再追问,点点头,完全相信的样子:“没事就好,早些休息。”
“是。”竹青退了下去,胸口还在打鼓,觉得沈瓷分明看出了不对劲,却只字不语,挺渗人的。竹青仔细回忆了一番,似乎自变故发生后,沈瓷从来都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这令她感到奇怪,失去唯一的至亲,难道不应该痛哭流涕、鬼哭狼嚎甚至悲伤欲绝吗?她怎么能够这样安静?
竹青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姑娘,该不会是没有良心吧?
*****
小王爷朱见濂今夜不怎么睡得着,他闭上眼,脑海中便不自觉地闪回着几个画面。父王正捧着薄胎瓷细细观察,突然眼侧有一道银光闪过,再然后,一柄锋利的刀便已经深深刺入沈工匠的胸口。
到底还是年轻,未曾亲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作为沈工匠死去的一根导火索,心底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