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为他这一笑难过异常,微微垂下眼帘,看见他的手微伸可及,不由轻轻碰了碰,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怎么烫成了这样?”再看他双颊发红,脖颈上竟还有一道细长的刀痕,急道:“这是哪儿怎么回事?有人伤你?”
这刀痕是汪直跳下悬崖前留下的,朱见濂摆摆手,不愿提及:“无妨,伤得并不重。”
“可是……”
“小瓷片儿,听我说完。”他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何故,眼眶竟有些发红。莫名的悲辛与喟然交融在一起,那些能告诉她的,不能告诉她的,统统化为哽在他喉头的一根弦,绷紧了,锋利的,割得喉咙涩涩发疼。
沈瓷抬头,撞上他的眼睛,明亮而沉默,心里不由微微一热,惶惑地开眼去,想要下榻寻找药物替他敷上,却感到自己的手被他握紧,听他道:“我是真的没事,要紧的是你。就算是为了我,也应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他看着她苍白的病容,又是心疼又是酸楚,她遭遇家变后,便不爱多言,好不容易终于拾得了几缕亮色,又在矛盾踟蹰中遭遇如此心劫。
他是真的想要将所有尽数交付予她,可两人之间如今横亘了一个汪直,有些话便成了缄默。从前她是他的名义上的小宠,虽然并未敞开心扉,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