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是坦然的、暗流下涌动着温柔情愫;可如今执手相握,中间却因为汪直,隔了太多枝枝蔓蔓,不敢说,不可诉。他胸口疼得厉害,无法拆去这纷扰杂陈的哀伤,似在蔓草繁生的旷野经历了一场暴雨,悄无声息地心痛胆寒、抱臂号啕,喉咙艰难地动了动,低声道:“小瓷片儿,我心里其实是害怕的……”
沈瓷听他声音竟是微微发颤,向来从容忍耐的小王爷,此时竟有了些惶惑的神情,他的手掌发烫,握住她如同握住一道捉摸不定的光晕,心下一滞,说道:“别害怕,汪直若是想要我的命,之前有的是机会,既然他没动手,便说明我没有性命之忧,你不需担心他会找我寻仇。”
朱见濂却是摇头:“我并不是害怕这个。”
沈瓷见他今日不同以往,对方才她的问题也避而不答,迟疑再问:“那你是……怕他从中阻挠,没有办法带我离开京城吗?”
朱见濂仍是否认:“不,我答应了带你回家,就一定会的。”
“那……”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中的滚烫却分毫未减:“我真正害怕的,是你纵然回到了江西,心却放不下。”
“……”
“京城遇见你以后,便是波折不断。还没同你好好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