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肆中。
有仆婢上前回禀洗浴的热汤已成,客房内的被褥也已换上全新的,风灵再抵抗不住疲倦,径直褪下外袍交予管事:“铺面文契便有劳管事了,收铺子的钱全在这袍子里头。”
管事拎起袍子掂晃了两下,恍然大悟,原来她将金饼缝在了衣袍内,暗笑她而今虽已执掌了顾氏在西域商事,行事精怪却一如当年,丝毫不减。
风灵这一觉,足睡至次日晌午。
西州的日照比之敦煌更甚,刺眼的阳光直透射进帷幔,将她唤醒。她慢吞吞地从榻上坐起,舒展了全身的筋骨伸了个懒腰,心情便如同窗外的阳光般明媚。
邋遢了半月有余,风灵几乎要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儿家,她光着脚踩下地,踏着地下的细羊毛毡毯去翻行囊,取了一袭胭脂红蹙小团枝花的襦裙,牙色的半臂短襦换上,小心地修了眉,黛螺轻扫,脂粉薄敷,又是个娇娇俏俏的唐家小女子。
忽觉行囊中有一物,取出一瞧,原是弥射写予她的放归文书,这倒提醒了她要尽快往都护府去签办过所,除开过所,另还有一沓子的琐碎事在屋外候着她出来。她忙放下手中的菱花铜镜,开门出屋。
康家的老管事见她神清气爽地出来,笑眯眯地摸着花白卷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