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何苦摆那么大阵势,莫要唬着顾娘子,恶犬伤人,拿了那犬便是了,与顾娘子何干。”柳爽抬起胳膊,虚浮地挡在索庭跟前。
顾坊的人,上至风灵下至部曲家奴,在商队中混迹多年,多凶横嗜血的匪盗不曾见过,此时索庭手中蠢蠢欲动的那支马鞭,与他夸张了的暴戾,落在他们眼中,全然无觉。
风灵暗自好笑,索庭的身子骨单薄,偏还要虚张声势来唬人。
风灵摆了摆手,“索公子说我家大富伤了人,不知当时情形如何,可有人瞧得明白?”
“这还有诈不成?众人皆见了。”索庭气恼地瞪向风灵,“我与柳公子路中遇上你那头大犬,柳公子因识得是头上好的猎犬,不过停下逗顽逗顽,不料你那牵犬的部曲有意不控,教大犬猛扑上前,若非柳公子身手矫捷,此时那手臂不知可还能保下的。依照《厩库律》,畜产抵人,你便将那犬交付出来,余者一概不咎。”
“恕风灵直言,这便是柳公子的不是了。”风灵谦和地笑了笑,向柳爽屈了屈膝,“索公子既言及律例,大约只顾了前半截子,未将这一条通读。犬只伤人,饲主同罪,不假。然,若有意逗弄戏耍犬只,致使犬失控啮人者如何?索公子可瞧了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