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八年的女人究竟是感恩还是怨恨,鸾夙自己已说不清楚。
“在想什么?”鸾夙心中正滋味莫辨,忽闻屋外传来久违之声。
说是久违,不过仅是几日未见。大约是这半年里两人日日相对,是以甫一疏远几天,她才会觉得有些失落。鸾夙不知臣暄心中是何想法,只淡淡转首道:“坠姨脱籍从良,可是你交代的?”
臣暄挑眉一问:“为何与我有关?”
“你不是她的主子吗?”鸾夙反问:“你若不发话,她如何敢走?”
臣暄面色坦然:“她为镇国王府操劳半生,如今已是四十许人,能觅得良缘,实在难得,我自问不应阻拦。”
鸾夙轻轻点头感叹:“二十年前容坠之姿名动天下,听说曾一舞倾倒无数王侯。想不到其中当真有人能痴心守候二十年,等来这一段再续的未了之缘。坠姨劳碌半生,如今晚年可保,亦算圆满。”
臣暄闻言看向鸾夙,若有所思问道:“夙夙很是感慨?”
“不过是由人思己,亦想知道我二十年后又该如何。”鸾夙唏嘘不已:“能如坠姨这般觅得真情,即便等上二十年,也是值得。”
臣暄沉吟片刻,才缓缓叹道:“夙夙不像是伤春悲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