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驼子老魂都被吓得飞到九霄云外,鬼门关头走一遭,算是捡回一条烂命。每次想起这次故事都有些后怕,心脏跳得跟水泵似的,以致今后但凡见到狗这种动物,都宁愿多走几步路绕道,偶尔碰到几只凶悍的朝他狂吠,顿时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只差当即跪下叫祖宗。
这些事儿大家都知道,并且杨驼子也好面子。
俗话说,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杨驼子缺的就是自尊。因此一俟得到行医执照,就虚荣心大涨,多少是个稀罕玩意儿,炫耀一番不过分。
“水哥,吃了吗?”
“刚吃过……”杨浇水用抹布擦干手出来迎他,“你呢?要不给你来点儿?”
“别介,俺不饥。”杨驼子摆手笑道。
“到我家还客气,咋地,不拿我当自己人?”杨浇水笑着调侃道。
“您是俺杨驼子一生的老哥哥,这您又不是不知道。俺犯的着跟你客气么?”杨驼子发出欢快的大笑声,“说起来还真是感慨哪!这一眨眼,那件事就过去了十八年,回头想想,恍惚犹如昨日。不瞒你说,那头大狼狗的狗牙,还在脑袋里转悠呢!”
杨浇水突然不言声了。
他抬起头,想起那个飘飞着鹅毛大雪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