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莺陈情时,狄应一双虎目铮然紧盯着她,一瞬也不肯错漏,见她一副心死灯灭的萧瑟模样,也没瞧出什么,目光又在她与秋云水间逡巡几回,心下一番思量,抖动了平整的髭须,遽然问道,
“内院之事可是经由你口传出去的?”
秋云水心头一紧,袖下蔻丹不由掐进了肉里。
巧莺怔了怔,身子幽幽轻晃,恍惚间好似明白了什么,目光飘过了整个厅堂,掠过秋云水时,不露痕迹地笑了笑,力竭般阖上了眼皮,垂下了沉重的头颅,声音渺远,“是,奴婢与心上人······”,她云英未嫁,有些话即便临死,也难说出口,吞咽了几回,勉力说道,“奴婢与情郎亲热时······意真情切,嘴上兜不住······什么话都说尽了。”
压枝跪在最末,闻言,双颊烧得通红,脑袋埋得更深了。
秋云水暗自松了口气,偷偷朝右后侧的文尝递送了一记眼神。
狄应未有察觉,接着道,“他既负了你,不如告诉我,他如今身在何处?我可代你施以惩戒。”
“回老爷,自那日起,奴婢便已斩断情丝,与他再无往来。他身在何处,奴婢确不知晓。”
狄应冷笑,刚欲张口,堂下文尝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