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
“老夫余无念,夫人有何事?”
他的左手,是六指,小指头之下又生长出了一截小小的指。这便……不可能是他的手了。
穆荑失望低头,高高提起的心也如屋檐上的雨珠沉沉往下坠。她行了妇人之礼道:“民妇无事,是民妇失礼了。”
夫子并不着急走,见穆荑难过,忽然有心思开导:“夫人是因何事失礼?”
穆荑犹豫片刻,轻声道:“民妇瞧着先生与一位故人相似,方才错以为故人回来了。”
“故人,必是对夫人十分重要的人吧?”
“重要……曾经生死至交,后来亲如兄长。”穆荑如是评价,也是发自肺腑。
“哦……”先生的语气淡淡的,他见穆荑有心事,又问,“后来那位故人怎么了?”
“他死了,十三年前便已经死了!因此方才是我冒犯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先生忽然笑了,双眼深邃豁达,“既已经死了十三年夫人仍旧念着,夫人必定希望他仍活着。老夫以为,生死不过病体消失,只要还有人念着他,他便活在人们心里。因此,夫人也不必挂怀,只要您认为他还活着,他便还活着,如果你认为他已经死了,那他便已经死了,生生死死只凭夫人之念,夫人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