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刁钻精怪,煞是可爱。与掖庭开满遍地的花儿,原是不一样的。那些花,因来贤惠、温淑,只陈阿娇一个,是精怪的,泼辣的。
天已大晓,杨得意催请再三,皇帝才有些恋恋不舍:“朕便要去上早朝啦!有事,你叫宫里人来禀。”
因要走,惊觉冕服下摆被人扯着,他回头。
是她。
皇帝笑了笑:“怎样?天亮啦,朕不能迟去。天顶天的紧要事,朕总累,但总不能偷懒儿……”他今日居然心情大好,眼中溢满宠溺:“朕下了朝再来瞧你。”
她嗫了嗫,却问:“皇帝要去处置何事?”
皇帝此刻口气仍然很好:“总是要紧的事儿。边关军情、朝中大事,你不懂,朕说了你也不懂。”
“陛下要杀我爹、剐我娘,总是这样要紧的事儿,对么?”
她眼底竟无波无澜,明明是平和说出的话,却字字带刺,扎的皇帝心口一窒一窒的疼,她却仍是一副浑然不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