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了。
    皇帝忽然嗽了一声。
    此时杨得意已领了人来,于辇下谒。皇帝蓦地睁开眼,隔着一层薄薄帐幔,隐隐见辇下那女子,好一副柔弱的身骨,细柳腰,青黛眉,好久没见她了,是瘦了些,自打长乐宫老太后薨,陈午事发,皇帝便一直在着手收拾外戚余部势力,确然也忘了这丫头了。仔细想来,窦沅也算身世凄苦,逢了及笄出嫁之时,魏其侯窦婴死,她服孝三年未说与人家;窦太后是心疼她的,留在身边只等阿沅服过了孝期,满朝文武显达中物色个好人家,好将亲亲侄孙女儿嫁了去,却不想,窦太后没能熬过来,反是多年累蓄的外戚力量触怒了皇帝,少年天子眼疾手快地修剪旁枝,窦氏大厦将倾……
    这个好姑娘的婚事,算是耽误透啦。再碰上皇帝有这么个母后,想了如此馊点子,阿沅的下半辈子,毁尽。
    皇帝不免有些伤感:“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阿沅果真听话地抬起头来。
    “哭啦?”皇帝柔声问。这语调极教人放松,带着三分宠溺,倒像是往年与陈阿娇说话似的。皇帝朝堂虽刚硬,对待宗亲姊妹,仍是存着几分温情。
    阿沅抹了抹眼角。
    “有话尽说,朕为你做主,”皇帝笑了笑,“朕连日来忙,是忽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