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媛突然觉得世界一下子变得好拥挤,挤得她透不过来气,也一点没有她的位置。她缓缓转过身慢吞吞地走着,与蔚然背道而行,继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小跑起来,最后奔跑起来。
跑回寝室,钻进卫生间,开始洗澡,用力洗,洗得干干净净,再将压在箱底的一件衣服,那时才刚开学,那时她唯一一套拿得出手,穿得出去的衣服,磨得脱线的旧样式牛仔裤,同样洗得起球的款式旧老的长衫。她穿在身上,扎着简单的马尾。就这样一身,曾经被同学在背后讽刺为乡巴佬,土气,让她不敢在公共场合出现。
她又穿上了。
她出了宿舍,出了学校,走了很远很远,走到一条湖边。曾经蔚然在这里拉开上衣,将她的手暖在胸膛的湖边,夜幕已降临,她向湖中心走去,人在死前总会拼命去找可以活的理由,哪怕有一个跳动的念头,本能都会贪生拒绝死亡,可她每走一步,就是一个理由的熄灭。
她给世界最多的爱与期待,世界给她冰冷围绕。她等不到春暖花开,她误入歧途,她自食恶果。
冰冷的湖水一点漫过她的脚面,小腿肚,膝盖,大腿,腰,胸,脖子……
她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他却没了地老天荒的情意。
她不怪他。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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