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屋很安静,她推开那间童年拿来写作业的小房间的门,这里早就被奶奶改造成了储藏室,墙壁重新粉刷过,乱涂乱画的痕迹都被盖了起来,她小时候的旧课本旧玩具,姆妈爸爸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全都用纸箱装着堆起来。
她心血来潮去翻她的旧玩具,却在角落里发现一个新箱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大堆网眼纸针管笔蘸水笔之类的漫画工具,还有一只文件袋,她从里面拿出一摞五颜六色的明信片,邮戳都是英文字,还有照片,她一张张地看——嘉树拍照好像总不喜欢笑,对牢镜头总是一脸严肃,几张笑得都不自然,只有一张像被人抓拍的笑得最灿烂。
周园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把这些一样一样都装到自己书包里,一声不响出了门去。
一个下午一条街一条街地闲逛,天到傍晚,她到公交车站去,随便搭了一辆公交车,一个一个站头地乘过去。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她下车的那个站叫棉花仓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两边的路灯都是稀稀拉拉的,简直不像人间的路。
地上落着无数的梧桐树叶子,风里夹着絮状物,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边还有零星的小雨落下来。
沿街梧桐光秃秃的树干枝杈在夜色里像是无数只只剩苍白骨架的手,张牙舞爪